1975年4月30日清晨，西贡的天空灰蒙蒙的，像是被炮火熏黑的锅底。

北越士兵阿山猫着腰摸到总统府围墙外，他往手心吐了口唾沫，把AK47的枪带又勒紧了些。

这杆枪跟了他三年，从丛林打到城市，今天终于要派上大用场。

总统府里乱成一锅粥。

刚上任三天的杨文明将军攥着投降书，手指头直打颤。

旁边参谋小声嘀咕："要不咱再等等美军的飞机？"杨文明一瞪眼："等个屁！老美自己都坐直升机跑路了！"这话不假，美国大使馆楼顶那架支奴干直升机，昨天就超载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，有个南越军官扒着起落架没抓稳，直接摔成了肉饼。

北越那辆T-54坦克可不管这些，轰隆一声就把总统府大门撞了个稀巴烂。开坦克的小伙子是个农村兵，头回进城就看傻了眼："乖乖，这大门比俺们村祠堂还气派！"后头跟着的政委一巴掌拍他脑门上："别愣着，赶紧插旗！"结果那面红旗挂反了，急得几个老兵直跳脚。

西贡街头更热闹。南越士兵脱了军装往老百姓堆里钻，有个中尉边跑边骂街："他奶奶的，说好的美式装备呢？连双正经皮鞋都没发！"美国大兵临走前把仓库搬得精光，连食堂的番茄酱都没剩下。有个黑人士兵偷摸往背包里塞了台电视机，结果半道被越南小贩用假美钞给忽悠走了。

码头那边挤得跟春运火车站似的。南越海军那些老爷舰早就开溜了，剩下几条破渔船要价高得离谱。有个带着三个娃的寡妇把金镯子塞给船老大，人家掂了掂分量："大妹子，你这点东西只够买半个座位。"后来有人在马来西亚海滩发现了她的绣花鞋，里头还塞着全家福照片。

美国大使馆更是个笑话。那些文员烧文件烧得手忙脚乱，有个戴眼镜的参赞被烟熏成了花脸猫。中央情报局的特工们倒是专业，销毁档案前还不忘把咖啡机打包带走。最绝的是有个胖厨子，临走前把冷库里的牛排煎了个七分熟，蹲在直升机坪上吃得满嘴流油。

战后清算的时候闹出不少乌龙。有个越共干部去接收银行，打开金库差点气晕过去——里头堆着成捆的废纸，真金白银早被南越高官倒腾到瑞士了。倒是西贡的酒吧街生意更红火了，苏联顾问们喝着伏特加指点江山，把资本主义的腐朽生活体验了个遍。

三十年后再看这场仗，最惨的还是老百姓。美军留下的橙剂把稻田变成了毒窝，生出来的娃娃手脚跟海豹似的黏在一块。当年那些喊着解放口号的北越老兵，如今蹲在胡志明市的街边卖打火机，看见美国游客过来，立马堆出笑脸："哈喽！一美元三个！"

有个开咖啡馆的南越老兵说得实在："当年我拿M16打美国人，现在用咖啡机伺候美国人，横竖都是伺候人。"这话听着心酸，可他那儿的拿铁确实香，连纽约时报的记者都跑来打卡。战争这玩意儿就像越南的雨季，来得猛去得快，最后剩下的就是些发霉的旧事，和怎么也晒不干的记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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